“灰色的眼睛…”
看到石轻转头后那双不同寻常的眼睛，王贤德罕见的冷静了下来。
他四肢着地，像螃蟹一般在空间中平移，眼睛紧紧地盯着石轻，看上去诡异惊悚。
“觉醒了？还是融合了第二人格？”
作为超脱生死的存在，不朽者们封印住自己的记忆游戏人间，除非遇到让他们十分感兴趣的东西，否则即使分身死亡，也无法唤醒他们的本我。
而且，当本我潜意识里想要苏醒的时候，各个分身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靠近，乃至吞噬。
吞噬的分身越多，本我苏醒的进度也就越快。
若非这次石轻故意刺激王贤德，后者估计还需要再融合十多个分身才能完全苏醒。
所以，王贤德对眼下石轻的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石轻眼睛张开，灰色的视野里倒映着王贤德诡异的身影。
他的整个身体漂浮了起来，随后转向了王贤德。
头一次，白胜衣没有整理衣服，而是直直地望向对手。
“不朽者么，天底下最幸运的一批人啊！”
白胜衣的话传到了王贤德的耳朵里，其中意思让他困惑。
王贤德眼睛变冷语气不善道：
“你的眼神真让人讨厌！还打不打？！”
“呵呵！”
“好久没动过了，当然要打！”
“轰！”
空间如同流水，被白胜衣一踏瞬间炸成水花，而白胜衣本人更是一瞬到达了王贤德的面前。
“噗嗤！”
王贤德看着没入自己身体内的手掌，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。
白胜衣用手缓缓举起王贤德，下一刻王贤德从中间炸成了两截。
“啊！！！”
两截身体摔在残留的冰面上，发出野兽的嘶吼声。
随着肉体内传出的嚎叫，炸成两截的血肉不断起伏，上面的组织不断生长膨大，长出了新的器官，肌肉，皮肤。
两个完全不同面貌的人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。
王贤德、肖白鹿！
“你的状态很不对劲！”
“你这不像是唤醒了第二人格，反而像是整体实力的回归！”
王贤德、肖白鹿两人同时开口，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，甚是魔幻。
白胜衣放下沾满鲜血的手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好似卸下了什么东西一般。
他看向分成两人的不朽者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：
“我知道不朽者不死不灭，就算我磨灭了你这些分身的神识，你也会在虚无中自动重生。”
“不过…，你们这些世上最贪婪的东西，为了体验天底下最美最好的事物，都将自己的七情六欲提升到了极限！”
看着不断拨弄手指一脸邪意的白胜衣，不朽者渐感不耐。
“所以…”
“叽叽歪歪的娘们，去死吧！”
不朽者的两个分身左右夹击，汹涌的内力化做将条巨大的龙卷，朝着白胜衣涌来。
“所以，你们所遭受的痛楚，也将远超常人！”
“无色界！”
“嗡！”
一道灰色的结界瞬间张开，原本汹涌的龙卷，奔袭而来的两人，都在这道结界下静止不动。
世间万物乃至大道法则，都在这无色界中失去了颜色。
白胜衣作为这个世界唯一能够行动的人，瞬移到不朽者的两个分身之间。
随后打了个响指，两个分身的眼睛似乎动了起来。
白胜衣见此一笑道：
“对！就是这种状态！这种被完全禁锢什么都不能做，只有意识运转的状态！”
“对于没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来说，这种状态一天就能使其疯狂，三天意识就会混乱，七天会受不了而产生自杀的情绪。”
“一个月后，这个人就会彻底丧失生存的斗志，从而自我毁灭！”
“多么可怕的事实啊，平常连武者都难以感应的神识，在这个情景下的普通人居然可以在绝望中催生！”
“而更可怕的是，即使这样的人死了，他的神识也会留在世间久久不散，形成新的诅咒！”
“这种完全不需要境界，只需要极致的情感所催生的东西，真是可怕的武器啊！”
“今天，就让你见见这无与伦比的武器！”
白胜衣手一伸，手指上顿时生成五颜六色的气团，他随后将气团按进了王贤德的头上。
下一刻！
王贤德的眼睛开始震颤，随后上下乱翻，到了最后，瞳孔彻底暴走，以极快的速度在眼睛中横冲直撞！
这种惊悚的场景，即使是脑海里的石轻都紧皱眉头。
尤其是方才白胜衣说话时给他带来的别扭感，总让他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“七情六欲…”
“七情六欲…”